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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平阳城”及“平阳”地名考

——兼答吴勇先生“悖论辨析”之一

刘玉明

  康熙四年(年),吴三桂平定水西,上疏请设流官,以水西十一则溪地设三府,建府治于比喇、大方、水西。康熙五年(年),平远府城建成,康熙二十二年改府为州。民国三年(年)省民政厅公告,改“平远县”为“织金县”。

  今天的织金人,大多认为织金县城为“织金城”,其实只是个人的认识。实际上并没有“织金县城”为“织金城”的申报和批示文件,只是民众的个人意识行为。

  把这种个人意识移值到清代的“平远州城”,自然就有了“平远城”的结论。其实这是刻舟求剑,如大定府城是不是“大定城”?黔西州城又该不该为“黔西城”?据《清实录》载:“康熙五年二月。以土司安坤故地比喇为平远府、大方为大定府、水西为黔西府。”比喇、大方、水西都是明崇祯八年()“水西宣慰使安位卒,无嗣……改土归流,建立大方、水西、比喇三城。”(《大定府志》)。可见,最初的平远府、大定府、黔西府府治所在地,分别为比喇城、大方城和水西城。

  《清实录》在设三府时也说:“其三府应易新名、即令该藩拟定具题。从之。”这句话容易引起混淆,但也说得很清楚,“易新名”的是“府”,而不是“城”。“府”指辖地、治所,与城名没有关系,“州”也如此。因此,清代的地方志上,多见“府城”、“州城”,极少见治所所在地的城市真名,如“大定府城”、“黔西州城”、“平远州城”等。这只是一种“指示”、“指代”和“指向”,后世也沿用,如“中华人民共和国首都”、“贵州省城”、“云南省城”等,如果当成了城市名字,就变成了“中华人民共和国城”、“贵州城”、“云南城”等,其实它们分别指向的是“北京”、“贵阳”、“昆明”。又如《州志》中常见的“平邑”和少见的“平城”一样,平远州城不会叫“平”城。

  但是“平远府城”并未建立在“比喇城”,而是另择今织金县城所在地而新建。新城市不会再叫“比喇”,它又会是什么名字呢?

  这个问题困惑了我很长的时间,通过对《平远州志》反复的观看与思考,最后确定为“平阳城”。

  而吴勇先生在《就刘玉明“织金古城”悖论辨析》一文中提出:

  汉阳城之外,刘先生还杜撰了一个平阳城。从康熙五年建立平远府、康熙二十二年改设平远州之后,官方文件和史志从未见到过“平阳城”三个字并列在一起的先例,而“平阳”这个名称是有的。“平阳”一名缘起于乾隆年间举人谢泽写的《新建平阳书院碑记》,当时的平远知州叫李云龙,他看到平远州学宫久已荒废,遂“特举书院,复捐建之”。为什么叫平阳书院呢?是因为想起了前朝大儒王阳明先生贬居尨场驿时,“日与士子讲学,一时闻风向化,蒸蒸然争自濯磨”,即身在平远而心向阳明,故连字而为平阳书院。须知,在此之前根本没有平阳二字的记载。印证资料可见后世知州陈昌言《重修书院更名文腾记》:“乾隆二十二年,候官李君牧于此,以文教为己任,创修书院,名‘平阳’。”这就再清楚不过了,“平阳”一名是李云龙知州的创意,并没有所谓平阳城之说。当然还有一种可能,由于平阳书院建立而又影响日盛,学界和士民中或许会有人将平远誉为平阳,例如先后担任知州的孙奏和刘淳在描述本地风物的时候,前者写的是《平远道中》,而后者写的是《平阳道中》,但都只是一个指代而已,并不等于平远可以称为平阳,更不至于用平阳取代平远。如果只是玉明先生的一厢情愿可以理解,用于指导项目就有失严谨了。

  吴勇先生在文中又进一步道:

  最应该讨论的是平远城,而刘先生竟然没有将这个最应该的城名列出来。对这个始建于明末的古城,诸家方志都叙述得比较详细,如《大定府志》:“平远属水西旧地,环山带水,未有城池,明天启乙亥,宣慰安氏绝嗣,各土目互相雄长,争权擅立,彼此献土献印,请副将一员刘镇藩驻镇于此,岁丙子()始建石城。未及一载,土目纳恩、胧胯作叛,官兵莫能守,弃城而奔,城悉为毁……”《贵州通志》也明文记载:“平远州城,国朝康熙三年,水西平,设平远府,无城,竖木为栅,周围七百二十六丈,高一丈五尺,门四,东曰迎旭,西曰来爽,南曰毓秀,北曰永安。敌楼四。七年,知府邱业、总兵刘文进筑土城,高八尺,周围七百二十六丈。外凿壕,深一丈,宽一丈二尺。”由此可以印证,除明末短暂存在而终毁的城池以外,从康熙七年始建(),至宣统三年(),长达年的时间里,平远州城都是光明正大地存在的,绝没有被所谓“平阳城”所取代。这是一个根本点,也可以说是历史常识,在任何情况之下都是不能含糊的。

  按照吴先生的说法,杜撰“平阳”的不该只是我,还有刘惇和李云龙两位平远知州。而诗文、事件皆刊载于州志上,见到做假而不撤除,那么编著地方志的人,也当属于集体作假了,有没有这样的可能?《平远州志·官职》载:“刘惇,北直人,附监。康熙三十一年。创祀诸坛,开设义馆。”“李云龙,福建侯官县人,岁贡。乾隆十九年任。增修学宫,捐建书院,培植风水,作育人才,锄暴安良,赈灾加惠,廉明清慎,圔郡咸戴之。”二者任职时间,从康熙三十一年(公元年)到乾隆十九年(公元年),相距62年。《平远州续志·艺文志》载刘惇《平阳道中》诗一首:“一路径行乌道斜,云烟迷日少人家,可怜平地多荒草,惟有青山媚野花。”这应当是《平远州志》和《平远州续志》中最早出现的“平阳”二字,诗名中的“平阳”是指哪里呢?平远之外,“平阳”一词最早见于史前文化,公元前年,唐尧正式即位称帝,改国号为唐,建立帝尧陶唐氏政权,建都于平阳(今河北保定市阜平县东南平阳镇)。另一个为今之浙江省平阳县,原为吴越国辖地,五代十国时期改名为平阳。刘惇诗文写的是不是它们其中的一处?不是。一、刘惇是在织金任职,去没去过河北保定和浙江平安还很难说;二、刊载于平远州志上,选文当是有关织金的内容对是;三、平远州志里诗文中的“平”多指平远,如“平邑南林寺”中的“平邑”,即指“平远州城”,“可怜平地多荒草”中的“平地”即指“平远之地”。因而,刘淳的《平阳道中》,就是在写织金。李云龙建“平阳书院”一事,《平远州志》和《平远州续志》多处提到,较详细记述此事的有谢泽写的《新建平阳书院碑记》和周景益写的《重建平阳书院更名凤西记》。

  《新建平阳书院碑记》曰:“平虽民苗杂处……岁甲戌恭遇郡伯李大宗师,名云龙,号霖村,闽中名士也。奉天子命为平远牧,崇道隆儒,捐修黉痒,月率诸生勤考课,以矩艧先民,力洗时趋,是科补博士弟子员十有五人,悉郡伯试拔前茅。‘伯乐一过而马群遂空’。‘青萍、结绿,胥长价于蒒、卞之门。’若是而称曰:‘郡伯李公,一牧平阳,而敛鍔抱璞之士无人焉,奚不可也。’乙亥秋,特举书院,复捐建之……是举也。使平郡人文炳炳烺烺……在昔,余姚王子阳明迁黔之龙场驿,日与士子讲学,一时闻风向化,蒸蒸然争自濯磨,黔人之知学者以此。王子之俎豆千秋者亦以此。与我郡伯不后先辉映耶!《诗》曰:‘岂弟君子,遐不作人。’又曰:‘乐只君子,邦家之光。’其郡伯之谓欤,爰述其事,以志之石。”

  此文之中,要点是“郡伯李公,一牧平阳,而敛鍔抱璞之士无人焉,奚不可也。”这句话译成白话文,就是“郡伯(‘郡伯’即‘知州’)李云龙,一到平阳任州牧(‘州牧’也即‘知州’的别称),就让怀才不遇(‘敛鍔’:比喻人不露锋芒的人;‘抱璞’:指楚国卞和献玉于楚厉王之事,喻意为得不到重视)的人得到发挥,有什么不好。”“一牧平阳”如此重要,不知吴先生为何在引文中有意漏掉了,而引言“日与士子讲学,一时闻风向化,蒸蒸然争自濯磨”,王阳明在龙场驿讲学,李云龙在平远讲学,只是“与我郡伯不后先辉映耶……其郡伯之谓欤,爰述其事,以志之石。”此处说的是二者讲学之事,与“平阳”名的来源没半点关系。至于吴先生说的“为什么叫平阳书院呢?是因为想起了前朝大儒王阳明先生贬居龙场驿时,‘日与士子讲学,一时闻风向化,蒸蒸然争自濯磨’”,前一句当是吴先生的意想,后一句则是谢泽有关讲学的联想,前后之间本来毫无关系,吴先生却总结出了结论:“即身在平远而心向阳明,故连字而为平阳书院。”

  《重建平阳书院更名凤西记》曰:“平远旧有义学,在州城北隅,值凤岭之西,废驰不治久矣。乾隆二十二年,候官李君来牧斯土,慨然以文教为己任,乃厘剔侵占,开基址,建堂舍,祀宋大儒九贤,而招生徒弦诵其中,资以膏火,名曰‘平阳书院’……更平阳曰‘凤西’,别地嫌也……李君讳云龙,闽人。”

  周景益在文中并没有说出取“平阳书院”名字的原因,不过却说出了更“平阳”为“凤西”的理由,即“别地嫌也”。“别地”像是“别处”之意,整句的意思就是:由于其它地方有“平阳”的名字,因此弃“平阳”而改用“凤西”。“别地”是哪里呢?尧帝建都之平阳?浙江之平阳县?或是平远州有个地方叫“平阳”?

  吴先生此处的引文多处出现减字减句,不知何故。不过因周景益之言而得出“这就再清楚不过了,‘平阳’一名是李云龙知州的创意,并没有所谓平阳城之说。”实在让人不知所以。一是我看了半天周景益之言,也没看出用“平阳”的原因,而吴先生则是“再清楚不过了”;二是吴先生怎么看出“平阳”一名是李云龙的创意呢?周景益没有说,谢泽没有说,李云龙也没有说。再说,即使“平阳”一名是创意出来的,也该轮不到李云龙来创意,四千多年前就有了尧都“平阳”。纵然不说平远之外,单就平远境内来说,创意“平阳”的也该是刘惇才对,因为刘惇的《平阳道中》一诗,早于李云龙“平阳书院”一轮多甲子,自然就不会有吴先生所说的“由于平阳书院建立而又影响日盛,学界和士民中或许会有人将平远誉为平阳”的事发生。

  吴勇先生作为长者,织金文坛“泰斗”,要求别人“更要讲史德”的导师级人物,出手便能“减掉关键性字眼”、“时空大挪移”、“空中取物”,水平之高,令后生可畏,不佩服都不行!

  除了刘惇的诗提到了平阳,《平远州续志·艺文志》中谢忠岳写的《平远竹枝词》组诗中,有一首也提到了平阳:“水绕山环是此乡,问名真不愧平阳,北腾文浪钟灵久,岭上曾闻有凤凰。”在《职官》等名单中,未查到谢忠岳这个名字,估计为一位长于写竹枝词的平远民人,正如其在《平远竹枝词》另一首中所写“铜鼓迎神歌一曲,村村都赛竹王词”,可见竹枝词在当时的平远很流行。“问名真不愧平阳”道出了“平阳”是确有其名的,而非“创意”,它的环境是“水绕山环”、“北腾文浪”、“岭上曾闻有凤凰。”“北腾文浪”指贯城河上“凤西书院”前一段,“岭上曾闻有凤凰”即指凤凰山。它的周边环境是“山环水绕”。因此,“是此乡”(平阳)的大体范围为凤凰山到“文腾北浪”一带,但看起来更像写“平远州城”与周边的环境关系,否则“钟灵久”与“是此乡”也就谈不上了。

  其实从上面谢泽和周景益的文章中,也可以得到两点思考:一、谢泽与周景益的文章中对“平阳”的来历只字未提,只能说明这是当时人人皆知的事,没有提的必要。二、谢泽文中的“一牧平阳”,我们也可以翻译为“初任州牧于平阳”或“刚任平阳牧”。前面译文中,“平阳”是州治所在地(州城);后一个译文,是用“平阳”代替了“平远”,“平远牧”变成了“平阳牧”。能够代称州名,足以说明其地位。

  如果说上面“平阳”的例子仅见于《艺文志》还不足以相信,我们再看看正史是怎么说的:《平远州续志·天文志》:“《周礼》保章氏掌天文,而黔省未载分野。平阳地属蕞尔,又何有星野之可言乎!”;《平远州续志·地理志·沿革》:“乃自乙卯以来,杨逆首祸……百里平阳,几无一寸干净土。虽红羊大劫,胥由天数,抑未始非人谋不臧致之也。前事不书,奚昭劝惩。爰取赵君光表等所采之。详其略,删其冗。考之《通史》,以求其全。参之百家,访之故老,以核其实,叙而不断,用附《地理志》中,以备一隅殷鉴可耳。”此两处,也是直接用“平阳”取代了“平远州”。

  我们再看看“平阳”取代“平远州”的三个例子:

  钱埙《新置贡田碑序》:“前任普安厅,时置买公庄,名曰‘贡田’。逮权篆平阳,查前人诸善举,如书院、义塾、南北宾兴各款,罔不历臻美,备无可增益。”(《平远州续志·艺文志》)。

  徐丰玉《劝捐启》:“平阳山气龙盘,民风鱼雅蓬莱。”(《平远州续志·艺文志》)。

  谌厚全《种桑说》:“平阳多山,与遵义等若能树桑养蚕,其利岂可能言。”(《平远州续志·艺文志》)。

  可见,“平远州”不只有一个名字,它还有另一个名字叫“平阳”!

  “平阳”会不会又会成为州城的名字?先看看下面的例子:

  《平远州续志·艺文志》载郑训逵《跋凤西书院功德册后》一文曰:“书院之设,尚已考《州志》,平阳为水西地,山川清远,甲于上游,故人文亦较胜于他邑。”知州郑训逵,据《平远州续志·秩官志》载:“郑训逵:号竹虚。浙江乌程县人,附生,咸丰五年(公元年)任。”郑训逵上任时间与刘淳上任时间相距年,因为时间久远,所以才有了“尚已考《州志》”,得出的结论是“平阳为水西地”,即“平阳”地名在“水西”时候就有的,也即改土归流前就有“平阳”这个地名。平阳的环境是“山川清远,甲于上游,故人文亦较胜于他邑。”“邑”即“城”。这里的“较胜于他邑”,不可能是用“平远书院”来比较“他城”,也不可能用“平远地”来对比其它城,因为不对等。能够与他城做对比的,只能是“平阳城”。

  如果这个例子还显得有点模糊的话,我们再往下看:

  《平远州续志·大事考》:“州牧钱埙阅城,谓绅耆曰:‘时虽承平,不可不备,若上水关甚难防范,使贼并力于此,何以御之,且小东门一面地坦城低,屡年贼徒多由此偷袭,不如筑碉护之,万一有事,可无东顾忧。’乃亲相基址,命局绅彭春荣督工,一在上水关外,题曰:‘砥柱安澜’。一在小东关外,题曰‘平阳半壁。’”

  黄绍先《重兴仓圣祠惜字会序》:“因交商生息,议定规条。事甫竣,余即奉宪檄饬赴本任,暇日与州人士相接,询及惜字之举,佥云:‘平阳向有旧会,因兵燹以来,此事遂废,盖公款之虚縻久矣!今年春季二十七日为仓圣会。’余拈香至祠,适王应祖、谌创模、朱绍阳、谌金寿诸君等在座。”(《平远州续志·艺文志》)。

  钱埙《招耕感赋·七律四首》之一:“东抚还乡拟令威,关心城郭认依稀,亟分表海粟千挽,来恳平阳草四围。蜀地烟村民渐徙,黔山秋获稻增肥,最难列宪同慈爱,一举能教众善归。”(《平远州续志·艺文志》)。

  申云根《州民高文秀、文选传》:“城之存亡,系于呼吸,脱非文秀奋勇先登,挟道力持,炊许贼将窜入城中,不可复制。今虽四野萧条,凋残村落,而城独无恙,市井依然。平阳不没于荆棘者,果谁之力乎?呜呼,可谓其功伟,其节奇矣!”(《平远州续志·艺文志》)。

  钱埙在小东门碉楼上题‘平阳半壁’,词意此处可保平阳城的半壁江山;黄绍先作仓圣词(即奎阁)惜字会序,其目的是要城中的商人和大富捐款,重兴惜字会;《招耕感赋》描写的是丰咸、同治战乱之后,招川民耕种时平阳城四周的环境;申云根文中的高文秀,在平阳城的保卫战中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,因而“平阳不没于荆棘者,果谁之力?”

  由此可以说,平远州城即平阳城,虽然志书中未见“平阳城”三字组合,但不可否认这个事实。州志里出现多次的“平邑”、“平城”,既可以说是“平远州城”的缩写,也可以说是“平阳城”的缩写。

  从出现“平阳”名字的多少来看,《平远州志》上仅出现两次,且都与“平阳书院”有关,一个是因为修建书院,一个是因为重建与更名。其余之“平阳”,皆出现于《平远州续志》上,而且刘惇的《平阳道中》本该在《平远州志·艺文》里,却出现在《平远州续志·艺文志》中,同时令人奇怪的还有平阳书院何以要更名?更名的理由竟是令人费解的“别地嫌也”。看来,这个“平阳”不简单,否则何以在清后期达到与平远州齐名的地步。

  “平阳”的来历,今已无详细的资料,而郑训逵的“尚已考《州志》,平阳为水西地”又未作详细说明。但从历朝历代的郡县变化中,找得到蛛丝马迹。据《大定府志》载,秦始皇二十六年(公元前年)置夜廊、汉阳二县,当时织金全境属汉阳县境,汉代至蜀汉时期,织金属汉阳、漏江二县,晋、东晋、宋、齐、梁时期,织金属汉阳、平夷二县。从晋初至梁亡,近三百年的时间(由于历史资料的欠缺,汉阳、平夷境的争议很大,如果是以初建平夷时算起,就可上推至汉武帝建元六年即公元前年,织金属汉阳、平夷的时间就有可能近年)。汉阳与平夷的县治划分,实际在贵州少数民族为主的地区,只是形式上的官方行为,实际的统治者还是地方首领,他们只是形式上“归附”朝廷而已,其统治范围,就会既有汉阳的一部分,也有平夷的部分,即跨县统治,甚至可能包括多县。“平阳”地名的产生,极有可能就是这样产生的,即“平夷”与“汉阳”,各取一字而合成“平阳”地名,这也从另一方面印证了织金县境在历史上曾属于“汉阳、平夷”的说法。

  如果这个名子一直沿用下来的话,到清初,它就有千年以上的历史。在康熙五年建成平远州城后,地方“平阳”之名与官方“平远”之名,就发生了剧烈的碰撞。官方为了推进“改土归流”的顺利进行,必然会采取“去平阳”活动,“去平阳”开始时间大约为嘉庆二年(公元年),这一年正逢“苗变”,知州周景益重建书院,去平阳更名为凤西,所以才有了“别地嫌也”的说法。而在此前,可能没有“去平阳”活动,所以知州刘惇才新建平阳书院,并写《平阳道中》。周景益之后,直到知州黄绍先修辑《平远州续志》,平阳才得到正名。

  我一直认为《平远州志》写得过于简略,甚至连重要的“沿革”、“地理志”都缺失。作为“太史第”的主人、翰林院检讨谌厚光,纂修《平远州志》不该是这样。其实,除了因战乱资料有所损失之外,当时的“文字狱”及“去平阳”,《平远州志》也只能如此。正如《平远州续志·艺文志》所说:“文,以记事也。……旧志所载,足昭谨严。然平远自建置以来,历任守牧所训诰及州人述作……稽虽采辑较旧志微有异同,要不失乎记载之旨正非,徒侈风云月露之繁已也。”其中的“较旧志微有异同”及“正非”值得推敲。

  参考书籍:

  《平远州志》

  《平远州续志》

  《大定府志》

  《清实录》

  《中国远古帝王谱》

  附文二篇:

01.新建平阳书院碑记

(全文)

谢 泽

  黔南地处极边,人文之盛,弗逮中土。况平远开学未及百年者哉!然人才不以地限。言游、季札而产于吴,宋玉、景差而产于楚,张曲江、欧阳詹产于粤与闽。国家敉宁区夏,文教遐宣。我皇上睿知圣神,膺图御宇,道隆德备,薄海同风,靡不家弦户诵。平虽民苗杂处,干羽之格已久,遂无倜傥奇瑰之士含章挺生者乎?第代少传人,读书讲课之法,罕有师承,人文将何蔚起也。岁甲戌恭遇郡伯李大宗师,名云龙,号霖村,闽中名士也。奉天子命为平远牧。崇道隆儒,捐修黉庠。月率诸生勤考课,以矩艧先民,力洗时趋,是科补博士弟子员十有五人,悉郡伯试拔前茅。“伯乐一过而马群遂空”。“青萍、结绿,胥长价于薛、卞之门。”若是而称曰:“郡伯李公,一牧平阳,而敛锷抱璞之士无人焉,奚不可也。”乙亥秋,特举书院,复捐建之。郡中有义学旧基,尾盘魁纶首注平江,诸山屏翰,势若星拱。郡伯以山川灵秀,就其地而前建龙门,囊括秀气。中建讲堂,昌明大道。左右建馆舍数十间,储养英才。后建九贤祠,崇祀濂、洛、关,闽中孝廉翁云涛先达司其铎。于是,搜罗隽掺,资给膏火,昭示教条,群相匡坐而咏先王之风,凡所措置,无事虚文,冀成久道。子夏子曰:“百工居肆,以成其事。”是举也。使平郡人文炳炳烺烺,岂仅不等曹鄭之无讥,且可执鞭弭属槖键,与中土诸君子相酬酢,亦奚多让焉!在昔,余姚王子阳明迁黔之龙场驿,日与士子讲学,一时闻风向化,蒸蒸然争自濯磨,黔人之知学者以此。王子之俎豆千秋者亦以此。与我郡伯不后先辉映耶!《诗》曰:“岂弟君子,遐不作人。”又曰:“乐只君子,邦家之光。”其郡伯之谓欤,爰述其事,以志之石。

02.重建平阳书院更名凤西记

(全文)

周景益

  平远旧有义学,在州城北隅,值凤岭之西,废弛不治久矣!乾隆二十二年,候官李君来牧斯土,慨然以文教为己任,乃厘剔侵占,开基址,建堂舍,祀宋大儒九贤,而招生徒弦诵其中,资以膏火,名曰“平阳书院”。一切皆以己资。适怀忠里有废刹,僧窜而田荒,李君请于上官,入其租之半,岁得谷四十余斛,稍蚀不远,卒以经费未充,故君去而院即废。至四十二年,牧斯土者为涪州刘君,始加以修葺,延师课士,一如李君,顾谓经费不足,无以垂久远。因解俸为倡,一时慕义之家千于而集输有千金,乃置瓜仲一庄,岁入谷八十余斛,似丰肖充矣!然嗣是亦无有能继之者而院复废。余于五十七年七月自皖江量移而来,以数十年间,官无正员,在在襟肘,莅事之始,匆卒未遑,少暇即过。访书院榛莽之所缠,虫蚁之所蚀,风雨之所飘摇岌岌乎!有岩墙之惧,略为禮倾苴漏,踵两君故事,行之未几,捧急檄承乏水西,旋以泉政役汉上及瓜代还,为皇帝御极之元年,时楚氛未扫,军储络绎,靡有宁晷。阅一岁,境内苗祸起,烽火照野,仳离满城,而书院遂为鸿嗷鹿铤之所,未能禁也。又易岁,流民始以次复业,顾瞻堂舍,四壁不完。窃私念莅事已久,不能步武前修,而日复一日,因循玩愒,以坐听其为墟,谓非自余废之而谁任斯责哉!董子曰:“琴瑟不调甚者,必解而更张之。”于是,勾稽积年逋租罚锾,得一百余金,不足则入以己资,又不足则与州之士大夫努力而经营之。爰卜吉鸠工,为门、为屏、为庑、为庭、为轩、为飨。祀之楹,为讲习之堂,为斋室,为爨厨,于旧轨有加而一布之以新,更平阳曰“凤西”,别地嫌也。祔王阳明先生于九贤之末,崇教朔也。既讫工,揖诸生而进之曰:“为学之道如为室。然竹木瓴甓,学之豫也。寻、步、丈、引,学之节也。规矩纯墨,学之履也。斤谷锯削,学之渐也。阶祀户牖,学之晋也。垣墉屏藩,学之观也。榱栋题桷,学之丰也。黝垩丹漆,学之赉也。巧拙寓于手而勤惰生于心。一日作之,十日辍之。则窳十日作之,一日綴之则隳矣!文章则小拔焉耳。且有然者。又况立身行已之大,将以发皇经术,黼黻彤廷,其可苟焉而已乎!”人而无恒,不可以作巫医,恒之时义大矣哉!乃颜其堂曰“恒为”,虽然是举也。前后数十年兴而废,废而兴,已三见矣。继自今,吾又安知不复为榛莽所缠,虫蚁所蚀,风雨所飘摇者。“恒为”之义,岂惟学人,尤冀后之君子与吾州之贤士大夫,弥其阙,扶其敝,以永观厥成,弗使后之视今,亦犹今之视昔,是则邦人之所厚幸也已。李君讳云龙,闽人。刘君讳宗元,蜀人。岁租之入,自两君而外,历任亦有捐置,统计谷一百八十六斛有奇。又米四斛,皆收以市量已簿正之。其士大夫之襄是举者,悉登姓氏于碑。

作 者 近 影

  一生有三好:抽烟、读书、吃野菜。

  爱好虽多,但只能致力于写作与学易研究。

  十五岁开始文学写作,用的时间最多,写的东西却不多.

  写作上最终的感悟是:追求独一无二。                      

  文学创作上爱写的是小说,当然也写写诗,没想到杂文反到是写了一大堆。曾有人说我语言怪,其实一点也不怪。自个不想有别人的语言,只有我自己。想怎么写就怎么写,不管文章写得好与坏,其实也没有好与坏,只有高低之分,对我来说如是。

  年出版长篇历史著作《织金老城纪事》,其余摆不上台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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