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处中国西南边陲、中缅交界之处的沧源,素有“世界佤乡”之称。近年来,脱贫攻坚让这个直过民族地区实现了跨越式发展,阻断代际贫困传递的教育扶贫也在不断推进,教育信息化被视为其中的关键一环。目前,当地已实现网络教研、名师网络课堂、创客教育、智慧校园的全覆盖普及应用。
信息技术为这个边远民族县的教育面貌,带来了怎样的变化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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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年六一儿童节前夕,云南省沧源佤族自治县勐董镇中心完小举行了一场“云端家长会”。
这场“家长会”上,当地的留守儿童在屏幕上看到了在外打工的父母。屏幕那边的家长,有的在工地、有的在工厂流水线上,“屏幕这边孩子,一开始有点不适应,但后来情绪都上来了,有陌生也有惊喜,(我的)内心被触动了”。作为这场“云端家长会”的策划人之一,杨金勇在教室外全程观看。
两年前,这名中央电教馆的80后干部来到沧源县挂职副县长,他在这里干的依旧是“老本行”——教育信息化。
地处中国西南边陲、中缅交界之处的沧源,素有“世界佤乡”之称。近年来,脱贫攻坚让这个直过民族地区实现了跨越式发展,阻断代际贫困传递的教育扶贫也在不断推进,教育信息化被视为其中的关键一环。“目前,沧源已实现网络教研、名师网络课堂、创客教育、智慧校园的全覆盖普及应用。”杨金勇说。
信息技术为这个边远民族县的教育面貌,带来了怎样的变化?
起步,过电脑关
沧源县的教育信息化摸索是从“有设备”开始的。电脑是信息化的基础设备,而在年以前,沧源县的大部分老师都不具备这个基础,“甚至没见过电脑”。
陈世民是当地教师中较早接触电脑的人。年,时任沧源县岩帅镇一所中心完小校长的陈世民,到云南师范大学附属小学参加培训。当时,云师大附小已经开始用信息化手段教学,而沧源县很少有学校配备电脑机房、多媒体教室等。陈世民当时判断,“以后我们的教育趋势可能就是信息化”。
年,陈世民调到沧源县糯良乡工作。这一年,该校的78名专任教师人手一台笔记本电脑,他们开始尝试用电脑备课。“面对这个新鲜事物,大家不熟悉,一开始连打字都不会,推进过程也比较难”。
“一级一级培训,一级一级过关”,年轻教师成为教育信息化的第一级,他们在县里参加培训后,再回校教其他教师。
为了检验与巩固培训结果,一场关于笔记本电脑操作等有关应用的分批考试在年9月下旬开考,一直持续到来年的五六月份,满分分,90分过关。
考试批次按照年龄划分,当时不到40岁的陈世民在第二批考,他考了98分。“2分扣在了PPT制作的超链接环节,我成功插入了视频,但点击后无法放出声音”,陈世民记得,教师们一般会在插入图片环节出错,“往往找不到图片所在的位置”。
陈世民认为:“我们那时大部分人还是停留在学会的阶段,掌握了信息化设备的基本操作、能用电脑备课,但往后推进时,就发现更难的是资源运用。”
这也和杨金勇刚到沧源县时的观察相一致,“基本的配备已经达标,但缺的是质量”。杨金勇记得,县里所有学校均有电脑机房,且人均生机比符合国家标准,多媒体教学设备、实验仪器等已经全覆盖。“沧源县的中小学已经达到‘有没有’的基本层次,到了教学质量、师资水平‘好不好’的第二阶段。”
“原来课文还可以这么讲”
在教师过了电脑关后,搜索网上教案成为备课的重要环节。“但基本都是在百度里搜,搜到的资源也比较零碎。”陈世民说。
备课质量真正有所提升,是从年开始的,当时教育部的国家数字教育资源公共服务平台开始在沧源部署。通过观看讲课视频,陈世民注意到了差距。
比如讲授课文《坐井观天》时,陈世民主要讲解生字与课文大意,“让孩子有感情、流利地朗读就完了,但其实这篇课文还可以继续拓展”。在一些视频资源里,有的老师讲述了青蛙在井底“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如何”,进而引申到“青蛙跳出井底之后,发现外面的世界其实很美”。
“我才发现,原来课文还可以这么讲,我们之前讲课的视野太狭窄,思路没打开,可以说只是教教材。”陈世民开始思考,教材只是教学的一部分,更重要的是在课堂上与学生对话、给孩子启发。
这时距离陈世民初执教鞭已经过去了20年,这些年他一直希望找到更多资料作为教学参考。年初登讲台时,全校只有他一个教师。“我那时候19岁,就算是校长了,一个人就是一个校点。”他一个人教4个班,50多个学生,教案只能靠自己琢磨。后来他辗转多个乡镇任教,规模最大的那所学校,共有9名教师,“但还是没有参考资料”。
对陈世民来说,数字资源里的视频课还让他听到了更为丰富的教学语言,“很贴近孩子,有些我们都想不到”。这个老教师对视频里一些教师的提问印象深刻,比如有人在上课前问孩子“喜欢什么样的老师”,继而追问:“你们知道老师喜欢什么样的孩子吗?”还有人在讲完知识点后问学生:“觉得老师讲得好吗?讲得清楚吗?”
“但我们过去往往是问学生‘你听明白了吗’,更多是命令式的。”陈世民说,这些视频里的教师是站在孩子的角度提问,这样能吸引学生,也让听课变被动为主动。
培养“明白人”
从拥有第一台笔记本电脑到现在使用智能化应用,沧源县的老师在熟悉的讲台前经历着不同的教学方式。如今,教育信息化手段“大家逐渐都认可,开始应用”,但陈世民坦言,推进过程仍阻力重重。
在杨金勇看来,教育信息化是一种公共服务,要在全县实现均等化,需要县政府出面强力推进,也需要县教育局组织协调。他设想,要找到当地每个学校的“明白人”,培养他们运用数字资源优化创新教育教学。“这些骨干教师懂理念,会操作,能指导其他教师”。
陈世民带头学打字、装软件,他已体会到了信息化办公的高效,可也笑称自己还不算“明白人”,“信息化素养还要继续提升”。
“现实环境没带来危机与动力,而且教育信息化不仅是教师个体教学方式的转变,还涉及到教学组织流程、教学管理方式、考评方式的变化。”杨金勇说。
这次疫情严重影响了线下教学,却成了推广教育信息化手段的契机。
“以前教师找到的资源比较零散,找不到特别合适的,这次疫情之下,全国的教育资源开始大规模开放,各级平台都上线了一些针对性强的好资源,其中包括一些原来收费的资源。”开学近3周,杨金勇发现,有的老师在假期利用数字资源,已提前把一学期的课都备好了,“备课,教研、家校互动都比往年更加从容”。
真正的“互联网+教育”还有很长的路要走
一些过去使用率不高、近乎闲置的智能化系统也在疫情期间用起来了,其中包括去年5月在全县中小学推广应用的腾讯智慧校园系统。疫情防控期间,全县各校的会议直播、网络教研等均在该系统完成。
陈世民已经习惯使用智能化应用来管理校园,从年下半年以来,他每天工作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手机,进入智慧校园App的考勤界面。“我们学校过去没有围墙和大门,很难时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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